第四十章：乾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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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乾坤刀
蕭野一點兒也不擔心蕭塵會斃命：第一，他對蕭塵是自信的，作為“北境第一高手”，如果連無名劍客都對付不了，他將來還怎麽去幫自己殺掉中都的韓成；第二，洛星晨是太子的人，太子還得仰仗北境去幫他鏟除中都佞臣，斷不會讓洛星晨殺掉蕭塵，與北境結仇；第三，洛星晨和白皓宇的關系斐然，白皓宇如今又奉自己為主，定不會放手讓洛星晨殺掉蕭塵。
蕭野站起，移步前院的西廂房。
丫頭們看到蕭野來了，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蕭野在戰場上砍殺掉汗布呼頭顱的消息在北境都傳遍了，蕭野說一不二的氣場和不茍言笑的神情被北境的百姓傳成了陰鷙狠戾，他自己也不辯解，對他來說，旁人害怕自己，是件好事。
蕭野見丫頭們站在門口，不進屋服侍，才會讓先生洗漱了這麽長的時間，臉一沈，他還沒有說話，丫頭們就都給跪了。
蕭野不是喜歡刁難和處罰下人的人，擺了擺手，讓丫頭們都退下了。
“再進來給我添點熱水吧。”白皓宇的聲音從廂房裏屋傳出，蕭野看見門口的熱水桶，方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剛才的那些丫頭們。
蕭野抹不開面子，再把她們給叫回來。
白皓宇能為主子在河邊守夜吹風，那蕭野放下身段，進屋給他的謀士倒盆子熱水又如何？
蕭野見四下無人，心一橫，手一拎，提著熱水桶就開門進去了。
白皓宇背對著門而坐，蕭野長得又不高，門口透過來的影高與丫頭差不多，就沒在意，道：“直接加進來就行。”
蕭野還是頭一回伺候人洗澡，手拎著熱水桶，遲遲未動。
他朝白皓宇的背部看去，頭發濕潤，散在胸前一側，濕透了的白色中衣半遮半掩地裹著他的身體，若是男人光膀子洗澡，他一點兒都不會感到異樣不舒服，但白皓宇偏偏是個奇葩，誰洗澡還穿著中衣？
浸水的白中衣鼓著大小氣泡貼在白皓宇的身上，頭發的濕水順著他的脖頸下流至白衣內村裏，白皓宇本就註重皮膚的保養，平時太陽大出門辦事，寧願熱點，多穿一層，用它來護好脖頸，遮面蔽日，也決不能讓自己給曬著變黑了。
白皓宇本就偏白，脖頸和身體尤是，蕭野不知怎麽就想起了呼喇的白，呼喇外表白的通透美艷，內則重毒難調，氣血全虧，但白皓宇不同，他的白發得自然健康，由內而外散發著氣血的活力，仿若包著白色糖衣的朱墨，熱水蒸過，化得白裏透紅，引人靠近，讓人想多瞅幾眼。
白皓宇見這丫頭加水半天都沒動靜，往後一轉，見到蕭野那張兇神惡煞的臉，嚇得他條件反射，趕緊後撤，跑到了木盆的另一端。
其實蕭野長得沒那麽嚇人，近看鼻梁挺拔，五官硬朗，還有幾分狂野的帥氣，但他不是白皓宇喜歡的類型，白皓宇喜歡像洛星晨那樣，半分秀氣半分英氣，眉清目秀的男人。
白皓宇嚇得全身都在打顫，看見蕭野，就想起了昨晚他的天狼彎刀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冰涼，昨晚是自己破釜沈舟賭了一把，還好自己運氣不算差，逃過了一劫，但現在，他濕身在盆，面對蕭野嚇人的眼神，無路可逃，避無可避，只能握拳鎮靜，擡起頭來，看向蕭野。
“主，主公怎麽進來了？我還以為是門口的丫頭。”
蕭野看著濕發濕身的白皓宇，活像一只見到大灰狼，受到驚嚇的小白兔，眼神撲朔迷離，又帶點驚慌無措，竟略顯得可愛。
自己有那麽嚇人嗎？
“先生，開飯有一段時間了，見你沒洗好，便來催催，門口的丫頭照顧不周，您多擔待。”
“主公客氣了，是皓宇貪洗誤事，還勞煩主公親自來催，主公在門口稍等片刻，皓宇這就起身出門。”
蕭野也不敢多做停留，他知道白皓宇不喜歡衣不蔽體，有外人在場，把自己的眼神收了收，轉身關門出了屋。
白皓宇趕忙穿好了衣服，就是頭發有點濕，這就提現出了現代文明的好處了，白皓宇想念他的兔子造型迷你吹風機了。
出屋前，他專門照了照鏡子，確認自己已回歸鎮靜之後，打開了屋門。
“主公，我們走吧。”
“我同你講一件事……”蕭野剛想告訴他洛星晨現在正和蕭塵在後院打架，他還沒說完，就看見婢女慌慌張張地從後院跑了過來：“蕭將軍受傷了，小公子快去看看吧。”
蕭野聽聞，沒來及跟白皓宇解釋，便著急忙慌地向後院沖去。
白皓宇不明所以，跟在蕭野後面一陣亂跑。
蕭野心想：洛星晨究竟是個怎樣的劍客，竟能把蕭塵給傷了？
當他們趕至中堂後院時，戰鬥已經結束，洛星晨正在用白布條在給蕭塵的右上臂上藥包紮。
鮮紅的血滴落在青石地板磚上，量還不小，竟有一小灘。
“塵哥，你受傷了？”蕭野本就不敢相信，但當他親眼看見蕭塵受傷的胳膊時，他不得不信這個事實。
蕭野查看在蕭塵胳膊上的劍傷，那傷口挺深的，劍鋒再寸一點，說不定蕭塵的右胳膊就要被斬掉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從這個傷口的深度來看，他沒有三個月的修養，是拿不了刀的。
“對不起小公子，蕭將軍的刀法太渾厚精妙了，對戰拼殺時，我實在是無瑕顧及無名劍的劍氣對蕭將軍所造成的傷害。”
“晨哥，你胸膛的衣衫上有一道長條破了洞的刀口。”
白皓宇言罷，洛星晨趕緊低頭往自己的胸口衣服上看，果然，那道刀口的橫長有半個巴掌的大小。洛星晨揪起那破了洞的衣衫，除下外衣，下面的兩層也被劃開，只留下最後的白色中衣內襯還全乎。
還是白皓宇的眼尖，洛星晨光顧著自責傷了蕭塵，卻沒有註意到自己胸膛衣服上的破洞。
“蕭將軍，若你剛才那刀鋒沒有猶疑，我現在就成了你的刀下鬼了，是我輸了。”
“你的劍法玄快莫測，讓我大開眼界，受益匪淺，這點小傷，不礙事的。”蕭塵是真的嘆服洛星晨的劍術，這劍明明是直的，也不是軟劍，但洛星晨出劍時，竟讓他多次產生了這劍會中間折彎的錯覺，以導致他誤判，讓洛星晨給鉆了空子。
“敢問蕭將軍剛才那套刀法是從哪裏習得的？”
“是我自己瞎琢磨的，每有高手來找我挑戰時，我都會用心記下他們的武功招數，然後把它們雜糅在這刀法中，不斷精進。”
“你的劍術又是師承何處的？”
“一個老先生，他已經過世了。”
“哦，其實這劍和刀除了單刃和雙刃的區分，還有胳膊使得巧勁兒……”
蕭塵和洛星晨仿若是旁若無人，你一言我一句，聊得起勁兒，聽得白皓宇肚子都開始叫了。
蕭野見狀，道：“我們還是先用早飯吧。”
蕭塵和洛星晨這才想起來，他們是從飯桌上起來到中堂後院開打，還沒有吃飯，難怪氣血運行起來有些滯澀。
蕭野讓下人把粥端走，叫廚娘回了回爐，又熱了熱。
在等待的期間，蕭塵和洛星晨還在起勁兒地討論著刀法和劍道，白皓宇還是第一次見到洛星晨竟能一口氣說這麽多的話，而他跟白皓宇說話，都挑揀最重要的來說，要不就是對他正著個臉，要麽嚴肅，面無表情，要麽，半開玩笑著，時不時對他微笑兩聲。
而現在的洛星晨跟蕭塵談論起武學上的事來，竟可以喋喋不休，眼神裏閃著炙熱的光。
白皓宇看著洛星晨，而洛星晨看著蕭塵。
白皓宇心想：刀法劍術，有什麽可研究的？冷兵器，能比得上導彈、火箭炮嗎？一幫沒見識的土帽。
蕭野看白皓宇悶悶不樂的，道：“小先生是文人，自是對武學沒有研究，不必掛懷。”
掛懷？你以為我是因為聽不懂他們的對話，插不上嘴才神傷的嗎？蕭野，你對武學又有多少研究？有我家晨哥厲害嗎？
白皓宇到底是沒有見到過蕭野使刀殺人的狠樣。他的確沒有蕭塵對用刀研究的癡迷，也沒有洛星晨玄妙莫測的劍術，他不需要研究具體怎麽殺人，他是頭狼，是決策者，他只需決定：誰該死，該被誰殺死，該何時死。
白皓宇往下瞅，便看見了三人的武配：斬狼刀、無名劍和漠北汗布呼的天狼彎刀。
人有身份地位，同樣，刀劍也有它的身份地位，他和蕭野要聯手搞政治，他的配刀武器就不能是漠北的天狼彎刀了。
斬狼刀，政治上象征著抵禦外敵侵略，保家衛國的正義之刀。無名劍，太子專贈，黑夜無名，專搞暗殺和破壞的暗衛之劍。而漠北天狼彎刀，是屠戮大胤北境兵士的敵寇之刀，若蕭野真拿著它來殺掉阻擋在他登帝稱皇的一切阻礙，那這把敵寇的不義之刀就是大胤中都的政客們攻擊討伐他的“切口”，到時，天下民心也會不穩的。
“小公子，我看你的這把天狼彎刀的刀刃已經斷了豁口，直接回爐重造出一把新的刀來配，怎樣？”
蕭野看了眼天狼彎刀，這彎刀的豁口他已經叫人給補上了，雖然細看還有些細微的劃痕留在上面。
白皓宇也曾鍛造過鋼刀，上面有沒有豁口，他自然是清楚的，如今這麽沒來由地說了這麽一句，必有深意。
蕭野擡眼看了下白皓宇，他的政治覺悟突然被白皓宇堅定的眼神給打開了，心中暗自一嘆自己辦了件蠢事。自以為這把刀是自己斬殺汗布呼的榮譽勳章，便一直隨身戴在身上，但他要成就霸業，以後的敵人就不單單是漠北了，而這把彎刀繼續戴在自己的身上，就是對自己最為致命的武器。
“小先生觀察細微，早飯之後，我就將這刀給回爐，再重新鍛造出一把真正屬於我的鋼刀。刀成之日，還要小先生幫忙賜名。”
“這有何難？我現在就可以給它起名。”
白皓宇眼珠一轉，道：“胡虜三年入，乾坤一戰收，就叫它乾坤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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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野一點兒也不擔心蕭塵會斃命：第一，他對蕭塵是自信的，作為“北境第一高手”，如果連無名劍客都對付不了，他將來還怎麽去幫自己殺掉中都的韓成；第二，洛星晨是太子的人，太子還得仰仗北境去幫他鏟除中都佞臣，斷不會讓洛星晨殺掉蕭塵，與北境結仇；第三，洛星晨和白皓宇的關系斐然，白皓宇如今又奉自己為主，定不會放手讓洛星晨殺掉蕭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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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野見丫頭們站在門口，不進屋服侍，才會讓先生洗漱了這麽長的時間，臉一沈，他還沒有說話，丫頭們就都給跪了。
蕭野不是喜歡刁難和處罰下人的人，擺了擺手，讓丫頭們都退下了。
“再進來給我添點熱水吧。”白皓宇的聲音從廂房裏屋傳出，蕭野看見門口的熱水桶，方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剛才的那些丫頭們。
蕭野抹不開面子，再把她們給叫回來。
白皓宇能為主子在河邊守夜吹風，那蕭野放下身段，進屋給他的謀士倒盆子熱水又如何？
蕭野見四下無人，心一橫，手一拎，提著熱水桶就開門進去了。
白皓宇背對著門而坐，蕭野長得又不高，門口透過來的影高與丫頭差不多，就沒在意，道：“直接加進來就行。”
蕭野還是頭一回伺候人洗澡，手拎著熱水桶，遲遲未動。
他朝白皓宇的背部看去，頭發濕潤，散在胸前一側，濕透了的白色中衣半遮半掩地裹著他的身體，若是男人光膀子洗澡，他一點兒都不會感到異樣不舒服，但白皓宇偏偏是個奇葩，誰洗澡還穿著中衣？
浸水的白中衣鼓著大小氣泡貼在白皓宇的身上，頭發的濕水順著他的脖頸下流至白衣內村裏，白皓宇本就註重皮膚的保養，平時太陽大出門辦事，寧願熱點，多穿一層，用它來護好脖頸，遮面蔽日，也決不能讓自己給曬著變黑了。
白皓宇本就偏白，脖頸和身體尤是，蕭野不知怎麽就想起了呼喇的白，呼喇外表白的通透美艷，內則重毒難調，氣血全虧，但白皓宇不同，他的白發得自然健康，由內而外散發著氣血的活力，仿若包著白色糖衣的朱墨，熱水蒸過，化得白裏透紅，引人靠近，讓人想多瞅幾眼。
白皓宇見這丫頭加水半天都沒動靜，往後一轉，見到蕭野那張兇神惡煞的臉，嚇得他條件反射，趕緊後撤，跑到了木盆的另一端。
其實蕭野長得沒那麽嚇人，近看鼻梁挺拔，五官硬朗，還有幾分狂野的帥氣，但他不是白皓宇喜歡的類型，白皓宇喜歡像洛星晨那樣，半分秀氣半分英氣，眉清目秀的男人。
白皓宇嚇得全身都在打顫，看見蕭野，就想起了昨晚他的天狼彎刀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冰涼，昨晚是自己破釜沈舟賭了一把，還好自己運氣不算差，逃過了一劫，但現在，他濕身在盆，面對蕭野嚇人的眼神，無路可逃，避無可避，只能握拳鎮靜，擡起頭來，看向蕭野。
“主，主公怎麽進來了？我還以為是門口的丫頭。”
蕭野看著濕發濕身的白皓宇，活像一只見到大灰狼，受到驚嚇的小白兔，眼神撲朔迷離，又帶點驚慌無措，竟略顯得可愛。
自己有那麽嚇人嗎？
“先生，開飯有一段時間了，見你沒洗好，便來催催，門口的丫頭照顧不周，您多擔待。”
“主公客氣了，是皓宇貪洗誤事，還勞煩主公親自來催，主公在門口稍等片刻，皓宇這就起身出門。”
蕭野也不敢多做停留，他知道白皓宇不喜歡衣不蔽體，有外人在場，把自己的眼神收了收，轉身關門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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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皓宇不明所以，跟在蕭野後面一陣亂跑。
蕭野心想：洛星晨究竟是個怎樣的劍客，竟能把蕭塵給傷了？
當他們趕至中堂後院時，戰鬥已經結束，洛星晨正在用白布條在給蕭塵的右上臂上藥包紮。
鮮紅的血滴落在青石地板磚上，量還不小，竟有一小灘。
“塵哥，你受傷了？”蕭野本就不敢相信，但當他親眼看見蕭塵受傷的胳膊時，他不得不信這個事實。
蕭野查看在蕭塵胳膊上的劍傷，那傷口挺深的，劍鋒再寸一點，說不定蕭塵的右胳膊就要被斬掉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從這個傷口的深度來看，他沒有三個月的修養，是拿不了刀的。
“對不起小公子，蕭將軍的刀法太渾厚精妙了，對戰拼殺時，我實在是無瑕顧及無名劍的劍氣對蕭將軍所造成的傷害。”
“晨哥，你胸膛的衣衫上有一道長條破了洞的刀口。”
白皓宇言罷，洛星晨趕緊低頭往自己的胸口衣服上看，果然，那道刀口的橫長有半個巴掌的大小。洛星晨揪起那破了洞的衣衫，除下外衣，下面的兩層也被劃開，只留下最後的白色中衣內襯還全乎。
還是白皓宇的眼尖，洛星晨光顧著自責傷了蕭塵，卻沒有註意到自己胸膛衣服上的破洞。
“蕭將軍，若你剛才那刀鋒沒有猶疑，我現在就成了你的刀下鬼了，是我輸了。”
“你的劍法玄快莫測，讓我大開眼界，受益匪淺，這點小傷，不礙事的。”蕭塵是真的嘆服洛星晨的劍術，這劍明明是直的，也不是軟劍，但洛星晨出劍時，竟讓他多次產生了這劍會中間折彎的錯覺，以導致他誤判，讓洛星晨給鉆了空子。
“敢問蕭將軍剛才那套刀法是從哪裏習得的？”
“是我自己瞎琢磨的，每有高手來找我挑戰時，我都會用心記下他們的武功招數，然後把它們雜糅在這刀法中，不斷精進。”
“你的劍術又是師承何處的？”
“一個老先生，他已經過世了。”
“哦，其實這劍和刀除了單刃和雙刃的區分，還有胳膊使得巧勁兒……”
蕭塵和洛星晨仿若是旁若無人，你一言我一句，聊得起勁兒，聽得白皓宇肚子都開始叫了。
蕭野見狀，道：“我們還是先用早飯吧。”
蕭塵和洛星晨這才想起來，他們是從飯桌上起來到中堂後院開打，還沒有吃飯，難怪氣血運行起來有些滯澀。
蕭野讓下人把粥端走，叫廚娘回了回爐，又熱了熱。
在等待的期間，蕭塵和洛星晨還在起勁兒地討論著刀法和劍道，白皓宇還是第一次見到洛星晨竟能一口氣說這麽多的話，而他跟白皓宇說話，都挑揀最重要的來說，要不就是對他正著個臉，要麽嚴肅，面無表情，要麽，半開玩笑著，時不時對他微笑兩聲。
而現在的洛星晨跟蕭塵談論起武學上的事來，竟可以喋喋不休，眼神裏閃著炙熱的光。
白皓宇看著洛星晨，而洛星晨看著蕭塵。
白皓宇心想：刀法劍術，有什麽可研究的？冷兵器，能比得上導彈、火箭炮嗎？一幫沒見識的土帽。
蕭野看白皓宇悶悶不樂的，道：“小先生是文人，自是對武學沒有研究，不必掛懷。”
掛懷？你以為我是因為聽不懂他們的對話，插不上嘴才神傷的嗎？蕭野，你對武學又有多少研究？有我家晨哥厲害嗎？
白皓宇到底是沒有見到過蕭野使刀殺人的狠樣。他的確沒有蕭塵對用刀研究的癡迷，也沒有洛星晨玄妙莫測的劍術，他不需要研究具體怎麽殺人，他是頭狼，是決策者，他只需決定：誰該死，該被誰殺死，該何時死。
白皓宇往下瞅，便看見了三人的武配：斬狼刀、無名劍和漠北汗布呼的天狼彎刀。
人有身份地位，同樣，刀劍也有它的身份地位，他和蕭野要聯手搞政治，他的配刀武器就不能是漠北的天狼彎刀了。
斬狼刀，政治上象征著抵禦外敵侵略，保家衛國的正義之刀。無名劍，太子專贈，黑夜無名，專搞暗殺和破壞的暗衛之劍。而漠北天狼彎刀，是屠戮大胤北境兵士的敵寇之刀，若蕭野真拿著它來殺掉阻擋在他登帝稱皇的一切阻礙，那這把敵寇的不義之刀就是大胤中都的政客們攻擊討伐他的“切口”，到時，天下民心也會不穩的。
“小公子，我看你的這把天狼彎刀的刀刃已經斷了豁口，直接回爐重造出一把新的刀來配，怎樣？”
蕭野看了眼天狼彎刀，這彎刀的豁口他已經叫人給補上了，雖然細看還有些細微的劃痕留在上面。
白皓宇也曾鍛造過鋼刀，上面有沒有豁口，他自然是清楚的，如今這麽沒來由地說了這麽一句，必有深意。
蕭野擡眼看了下白皓宇，他的政治覺悟突然被白皓宇堅定的眼神給打開了，心中暗自一嘆自己辦了件蠢事。自以為這把刀是自己斬殺汗布呼的榮譽勳章，便一直隨身戴在身上，但他要成就霸業，以後的敵人就不單單是漠北了，而這把彎刀繼續戴在自己的身上，就是對自己最為致命的武器。
“小先生觀察細微，早飯之後，我就將這刀給回爐，再重新鍛造出一把真正屬於我的鋼刀。刀成之日，還要小先生幫忙賜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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